张好好

刷cp的小号,不需要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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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客(中)

尹崔,all崔向腿肉


崔允从来不是个无力的弱者,年幼时候的他还曾有孩童的稚嫩,害怕黑暗,怪谈,也害怕考试成绩不好回家被父母责怪,但种种对外物感到恐惧的情绪已经在那一晚后随着血腥的记忆一同粉碎殆尽。自那之后他便很少有情绪上的波动,对一些令常人不适的场景也熟视无睹,还在学校里就因为过分的孤僻冷硬而被其他同龄人忌惮,甚至连老师们也对他感到恐惧。只有崔允自己清楚,他永远忘不掉那天哥哥阴森冷漠的目光。平日里一向温柔的哥哥此时双手染满双亲的鲜血脑浆,浓稠的血液和汗水把他的头发紧紧粘在脸颊上,那双乌黑的眼看向躲在床下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崔允时候没有半点温度,仿佛只是看着一个落入兽夹的小鹿,只剩残忍与漠然。


那不是他的哥哥,哥哥一直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尽管他似乎并不很想当神父,但还是遵从信仰虔诚的父母的意愿,成功当上了本地的驱魔司祭。兄弟两人年纪相差有些悬殊,年幼的他尚无法体会哥哥真正的心情,虽然终究有些意难平,但哥哥还是努力地遵循主的引导为他人排忧解难。而这样一个温和善良的人被彻彻底底地毁了,被这个来自东海的怨鬼。崔允在伤痛之中眼神却愈发泠冽,朴日图找逃脱的猎物二十年,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漫长的追逃游戏将在今日行至终点,而崔允已经准备妥当。


巨鬼被捉到猎物的狂喜冲昏了头脑,它只顾着捏着手中脆弱的人体在漆黑冰凉的海水中踽踽前行,盘绕四周的其他邪灵们兴奋地窃窃私语,它们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十分期待,只要是活人温暖的血液就会引起它们无比的兴奋。杀了他!杀了他!就这么把他弄死,把眼珠摘出来捣碎,剪掉总是念诵经文的舌头,扯断他的手脚!让他不断地流血,因为无边的痛苦而惨叫吧!它们聚集成一团,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它们的首领,却又不敢靠的太近。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崔允看见黑暗中它们闪烁的贪婪目光。


“我们驱逐你们,每一个污秽的灵魂,所有魔鬼的势力。所有来自地狱的入侵者,所有恶魔的军团”崔允的喉咙像被人塞入一团火炭般烧灼,他轻声咳嗽出一些血沫,用虽轻却凛然的声音不断诵读着祈祷经文。涂抹过圣水的银质十字架从袖口垂挂下来紧攥在手心。带有神圣力量的话语对这些黑暗生物的杀伤力不亚于投放浓酸,它们完全没料到崔允此刻的反抗,纷纷尖叫怒骂着后退,十字架散发着朦胧的光晕,朴日图发出刺耳的啸叫,它抓着崔允的那只鬼爪被圣光所伤,黑雾诡异地扭曲起来。还没等它脱手,崔允已经拼尽全力刚才积攒的力气,纤细却有力的腰肢爆发出朴日图始料未及的·力量,他挣开了巨鬼的手指,借力一跃而上,将十字架狠狠地钉在巨鬼的额头上。“主啊,请从地狱恶灵的强权中,从它们的陷阱,欺骗和邪恶中,从所有的奸诈中解放我们!”在崔允激烈的吟诵下,那巨鬼终于支持不住,惨叫着后退,巨大的前肢狂乱挥舞,把四周漆黑的海水搅出数片巨大的水花。它被这个小神父给结结实实伤害到了,主的荣光是这常年生活在血与黑暗中的生物最大的克星。


崔允跌落在水中,浑身再一次湿透。他借着一个还未翻到的长椅挣扎着站起来,因为短暂的缺氧眼前一片模糊,脑袋里嗡嗡炸响。他双膝已经快架不住身体,全凭着混沌的意识苦苦支撑。水分蒸发不断带走所剩不多的温度,凝结的盐精粘黏在皮肤和发丝间,朴日图的爪尖刺入了他的侧腹,索性撕裂程度不深,丝丝鲜血从伤口流出,加深了黑色祭祀服的暗沉。“.........”他僵冷的手指紧抓着十字架,因为失血和寒冷,俊秀的脸颊一片青白。邪灵们重新退回幽暗的角落处不敢再贸然上前,它们向精疲力竭的神父呲出利齿,威胁性地低声咆哮。我必须走出去,崔允昏昏沉沉地想道,他几乎感觉不到伤口的锐痛,此刻麻木的神经在要求得到休息。


“哥哥不是说过,不要总是淘气惹麻烦吗?”一道青年男人的声音蓦然在黑暗的圣堂中想起。因为太久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崔允几乎觉得这很陌生了。这绝不可能,他心里突然间乱了套,这不可能,如果说在遇见尹华平之前的岁月里他还曾对找回和他血脉相连的兄长抱有一丝幻想,那么在小区后挖出那尘封了二十年的尸骨时,残酷的现实便将他那一点可怜的妄想重拳击碎。他的哥哥,那个曾经温柔善良的年轻神父,在朴日图的恶意下沦为可悲的牺牲品,带着恶鬼残暴的野心,满手的血腥与后人的骂名在深山中静悄悄地腐烂为白骨。崔允宛如被人当头浇下一桶冰水,之前再多的伤痛也无法撼动的冷情的神父此刻被人狠狠捏住了心底的伤口,又惊又痛,被失血和低温麻木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这不可能!?你,你究竟想做什么?“他急忙回身去看,原本有愈合趋势的伤因为动作激烈而被再度扯裂。疼痛激的他脱口而出一声惨呼,脱了力的双膝向水中跪倒。


尚未触及水面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便轻柔地环住他的身体,让虚弱的神父落入怀抱中。“崔允—-或者现在应该叫你圣马泰?真的是个好可怜的孩子啊,受了这么重的伤,一直在流血,一定很痛吧?”眼前的哥哥,那个已经埋骨于山中的崔神父依旧是一副年轻的模样,岁月在他身上不曾流逝,和怀中弟弟同样的祭司着装,颇为相似的眉眼,甚至连纯银的十字架也缀在手腕上,崔允发抖的身体出卖了他此刻变化激烈的内心,面前之人身上散发着海水的腥咸,触手之感是不同于活人的冰冷,明显的迹象告诉崔允,这不过是狡猾阴暗的邪灵一个恶意的玩笑。但那熟悉的声音在一遍遍轻呼他的名字,充满焦虑与担忧,足能让崔允坚硬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崔允摇了摇头,有水滴顺着发丝甩动的轨迹落入下方,因为寒冷失血而异常苍白的面孔第一次浮现了痛苦的神情。“不,这不对啊,你不是他,我哥哥已经死了!不要再骗我了,明明在后面埋了这么多年,烂的只剩一把骨头,已经确确实实的不在了。”年轻的神父挣扎着抬起头,漆黑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哀求,仿佛是易碎的琉璃般闪烁着水光。虽然不断地重复着否认的话语,崔允的手指始终紧拽着面前人的衣袖不放。幻化为崔神父外形的邪灵看了他一眼,低低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不愿意相信,又为何紧抓着哥哥不放呢?”他低下头,在崔允眼里越来越近,最终与他额头相抵,充满诱惑的话语在崔允耳边轻柔吐露“那么来试试吧,你眼前这个,究竟是不是你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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